东方甄选火了，与此同时一起火起来的还有直播带货的段子手老师们，如董宇辉老师。董老师知识渊博、妙语连珠、表情丰富，网友戏称在董老师的直播间买东西等于是为“知识付费”。一次直播活动中，董老师聊起了李白，当直播弹幕中弹出“李白是刺客”的时候，董老师“破防了”，他一脸懵地询问工作人员，当得知李白是某著名游戏中的“刺客”角色时，他有些失落地对观看直播的网友说，“如果说我的孩子有一天长大，一提到李白说他是个刺客，我应该还挺难过的吧。”
毫无意外地，董宇辉与“李白是刺客”的词条一起冲上了热搜，网友对此开始了观点的交锋。有观点认为，作为一个老师，为下一代难过是负责任的表现;有观点认为，不必太上纲上线，直播间开个玩笑而已;有观点认为，历史的真实与游戏应该具备一些强关联，强行将历史人物与游戏角色“攒”到一起会给未成年人带来认知影响……诸如此类，网友唇枪舌剑展开了讨论。
同样的话语，在不同的语境中常常代表着不同的意思。如此次直播间网友而言，来到直播间的多是成年人，直播间带货的商品也不是小学生需要和喜欢的。确实不必为几句玩笑之语而忧心忡忡地感叹“青少年三观歪曲”“优秀文化传承断裂”“当代教育的悲哀”“人文素养的缺失”。
问题不在于能不能开玩笑，不在于开玩笑的“段位”，而是被大多数人忽略的：在任何事情上都用戏谑口吻玩笑待之的现象。这种现象不是一天两天形成，需要有审慎的态度看待或研究。
对一件事物，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角度会产生不同的看法，最大限度地求同存异或寻找共识，是讨论问题的理想结果。网络空间作为事实上的“公共空间”，发挥着舆论论辩场和“意见市场”的作用。对同一个议题，不管是轻松地讨论、学术地讨论，还是分析或归纳，都是就事论事的态度。种种探讨问题的路径，通向的是对“问题”或者说“议题”本身的认识，都是有的放矢。而玩笑待之，玩段子、玩谐音梗、抖机灵甚至八竿子打不着地强行联系，就不可取。以玩笑的态度看问题，万物皆可调侃，美其名曰“开个玩笑而已”，实则用循环重复的“梗”和“段子”，一点一点掏空了自己本就不充沛的认知，也用调侃和所谓的“幽默感”将本就不易达成的最大共识，解构得支离破碎。
李白是“诗仙”，他的伟大毋庸置疑。至于李白到底是不是刺客，这本不是个问题。说到李白，明知他的事迹、作品与风采，还有意识地给他贴上“刺客”的标签，玩笑复玩笑地连续打出“李白是刺客”，这是网络空间一个糟糕的势头。
(作者系璧山中学教师)
